二人转身望去,只见一打扮艳丽的女子身着桃红的的云锦对襟宫装,头戴金丝镂空的蝴蝶步摇,款款地向这边走来,这女子,正好是她们俩昨晚敬茶时见过的纪侧妃。
郑淑蕙见是纪侧妃,只能讪讪的把手放下,同许枳未一同行礼道:“婢妾见过纪侧妃。”
纪如琢抚了抚耳畔的流苏,含笑开口道:“郑妹妹刚才好大的气性,我若没看,郑妹妹是想打许妹妹吧?也不知许妹妹如何得罪了郑妹妹,郑妹妹不妨说出来,我替郑妹妹做主?”
纪如琢话里虽说着替郑淑蕙做主,可似笑非笑的表情里面半点也没有偏袒郑淑蕙的模样。郑淑蕙摸不清纪如琢的脾性,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低着头有些措。
纪如琢觑了一眼许枳未,见她低着头,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轻笑一声,声音依旧酥软,可开口却是告诫:“行了,二位妹妹也别紧张,后院女子争吵非就是争风吃醋之事,但今日可是在太子妃娘娘的扶云斋外面,你们俩因争风吃醋失了仪态,被底下人瞧见,传到外面去,外面的人还以为娘娘治府不严呢?”
说完,纪如琢见她俩依旧低眉顺眼的样子,顿觉有些趣,便入了扶云斋。
***
两人莫约跪了半个时辰,才被传唤入内。
许枳未和郑淑蕙进了正屋,一同给太子妃请安,免了礼,她抬起头,正屋里面除了上首的太子妃裴知卿,就只坐着纪侧妃和叶昭训两人。
与纪侧妃的张扬打扮不同的,叶昭训打扮得非常素净,淡蓝色的衣裙除了袖口有一些花纹,几乎没什么装饰,单看面相,也十分温柔,让人心生好感。
许枳未突然想到昨日被打板子的女子,想必就是曹嬷嬷口中的余良媛了。
上首的裴知卿喝了一口润喉的蜜茶,才温声开口道:“郑承徽,许昭训,你们二人初入东宫,今日算是第一次来本宫跟前请安,常嬷嬷,金嬷嬷,按照规矩,先给郑承徽和许昭训验伤。”
正屋内已然摆着两条长凳,常嬷嬷和金嬷嬷两人得令,自然麻利的把郑淑蕙和许枳未两人摁在长凳上,长裙一掀,便露出了两颗肿胀得厉害的红屁股。
许枳未羞赫不已,还是不怎么习惯在人前袒露羞处。
裴知卿见两人屁股红肿,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两位妹妹昨日初尝陪侍板子,想必也能稍许领悟“家规森严”这四个字了,今日也是你们第一次在本宫屋里领板子,本宫也不多为难两位妹妹,按照旧例,五十小板,二十细杖便足矣。”
许枳未闻言,已是大惊失色,七十下打在身上,她的屁股还不得被打烂!
金嬷嬷和常嬷嬷才不管许枳未和郑淑蕙二人心里怎么想,裴知卿话音刚落,两人旧拿着小板往许枳未和郑淑蕙身上招呼。
小板也是三指宽,只不过是黑檀木的板子,打人可比陪侍规矩疼多了。
啪!啪!啪!啪!啪!
不过五下,许枳未便闷哼出声,眼眶已经红了。
啪!啪!啪!啪!啪!
原本就还肿着的屁股在小板的肆虐下越发涨热,许枳未的小腿也开始打颤,哭声也越来越大。
郑淑蕙原本还想忍着,但重打之下,也忍不住痛呼。
裴知卿眉头微皱,这两个新入府的妾侍,比她想象的还要不懂规矩,许枳未便也罢了,怎么知州府养出来的姑娘也这般没规矩?
裴知卿淡声道:“书月,赏郑承徽和许昭训掩口帕子。”
书月屈膝道:“是”,拿了两块素色帕子,便塞进了许枳未和郑淑蕙的嘴里,两人法哭喊,只能呜呜出声来表达自己的痛苦。
两人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疼得死去活来的,挨完了五十小板,两人已是香汗淋漓,像一条死鱼般趴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