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对格伦很好,反正格伦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一个大城市辖区范围的小镇,道路也不算偏僻,埃德温每天都有很多访客上门。格伦知道埃德温除了学术研究,还担任着政府顾问,同时还有其他几项工作,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忙人。但即便如此,格伦也从来感觉不到忽视。像埃德温这样的绅士,又有如此一大幢风景秀美的乡村别墅,家里有几位长居的客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格伦目前是埃德温唯一的客人,所以几乎天天都是他和埃德温一起作息。每天早上他们会一起吃早餐,然后埃德温带他去城堡外的森林,导师掏出怀表计时,格伦就冲进小树林里。等他马姿穿过森林、崖壁、小溪和草丛回来——并且通常都会超过导师规定的时间——然后他就要老老实实地站在城堡的墙根,脸对着满壁的爬山虎和牵牛花,双手放在脑后、屁股撅起,粗茎硬挺挺地立在腹肌前,一边大声报数一边被埃德温抽鞭子,往往还得被抽得射精又失禁。他的筋肉屁股从来到这里就没好过一日,总是上一天的鞭痕还没消,第二天就被抽得加倍肿起。
虽然训练过程总是交织着羞耻和快感,但是格伦觉得埃德温不愧是异能界的顶级专家,这些天来,他感觉到体内有越来越明显的能量波动。除了训练时十分严苛以外,导师都对他贴心又亲切。只要没有工作,埃德温就会和格伦到阳台或者草坪休闲,格伦可以趴在埃德温的怀里,撅着屁股让对方给他涂药,埃德温还会一边涂一边给他讲解异能的知识。埃德温单独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管家和女仆都不允许打扰,但是格伦独享特权,他可以用鼻子顶开虚掩的门,然后大摇大摆地爬进去,在导师椅子边晃悠一圈,再趴在冰冰凉凉的大理石窗台上边晒太阳边睡觉,又或者帮导师整理整理书桌。
如果埃德温某天没有空,他也会把格伦安置好。有时候一大清晨就有客人坐着汽车到来,这时候埃德温可就不那么自由了。他会在起居室内和格伦一起吃早餐,给他做例行的清洁,然后带他到城堡的后花园。“今天会很忙,你就像一只小马儿一样,自己玩好吗,格伦?”然后格伦就会恋恋不舍地蹭一蹭导师,等埃德温摸够了他的头、又喂了一对小零食,他终于没有什么可以赖下去的理由了,这才调转身体,像匹家养的牲畜一样,跑进自家的树林里撒欢。他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等埃德温忙完了就会照管他,把他一身的草籽和汗水洗干净,然后再一起用餐和休息。如果埃德温送走了客人、格伦还在森林里玩着没回来,他就会走到后花园,拿出一根短短的口哨吹响。哨声一点都不刺耳,有些像尖锐的风声,导师拿到这个订制品的时候,专门要求格伦记住这个声音。这样只要他吹响,格伦就会像被牧马人呼唤的母马一样,从树林里忙不迭地狂奔回来,然后被埃德温带回家。
今天一大早,格伦被埃德温喂了个饱,埃德温有客人,格伦就只能自己去树林里放风。“尽量不要去小溪那儿,也不要靠近小路。”埃德温给格伦做晨间清洁时,叮嘱道。格伦漫不经心地点头,哼哼唧唧地不想走。埃德温搂着他在额头上亲了亲——这不是导师第一次亲吻格伦了,他们这段时间关系进展神速,格伦总是能获得埃德温奖励的亲吻——然后格伦脸立刻红了。既然导师连亲吻都给了,他也不好再赖下去,转身一溜烟地跑进树林里了。
格伦在树林里悠闲自在地玩耍着。这一片都是城堡的私人领地,和小镇郊外的树林完全是两码事,外圈有高高的围墙,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或者闲杂人等。他翻过一个前两天被暴风雨打倒、横亘在地的枯木,发现它的树根基本都被蛀空了。格伦还注意到,因为前两天暴雨的关系,树干上长出了一层细密的菌类。格伦凑近观察菌伞,想从上面看看是否有毒蘑菇的花纹,突然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
“咱们这位‘导师’,平时不打鸟吧?白浪费这么好的地方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年头,不打鸟的绅士可少见了!我看这边草丛不,我们蹲着试试看,待会就有猎物送上来了……”
格伦吓得浑身一激灵。他猛地四处扭头查看,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森林的小路附近,这并非刻意铺设,而是偶尔到来的人们走出来的小路。他这才想起埃德温早间的叮嘱——这些恐怕正是他今天的客人,他们要来森林里打鸟。
这也不怪格伦大意。这些天来,他在树林里又是训练又是玩耍,从来没有除他以外的人来过这里,他简直都要把这片树林、崖壁和小溪都划归他的领地范围了。而他此刻赤身裸体、阴茎微勃,像匹马一样俯趴在地上,若被人看到,想必会被当作变态处理,甚至还会有损导师的名誉。格伦不敢犹豫,猛地窜进旁边一人多高的草丛。
但他仓促的动作声反而引来了那两人的注意。“我听到草叶声了……前面没准就有鸟巢!”格伦听到其中一人说,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格伦吓得浑身哆嗦,那两人一边闲聊,一边仔细地搜索周边的矮树枝丫。格伦从草叶缝隙里盯着他们,恐惧和羞耻感让他的大腿微微发抖,恨不得当场就找个缝隙躲进去。
那两人的搜索一所获,他们继续翻找着所谓的鸟窝,渐渐靠近了格伦所在的草丛。格伦惊恐地看着其中一人已经走到了他一米内的距离,手就要拨开厚密的灌木——
“午安,先生们。有什么收获吗?”
天籁般的声音响起,格伦猛地回头,看到埃德温正从几步外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他穿着一身骑行装,线条紧致的小腿上包裹着米色麂皮长靴,手上拿着马嚼和缰绳。埃德温的出现让两位客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答道:“我们正在找鸟巢呢,卡尔蒙德先生。”自然而然地,他们的视线转到埃德温手上拿的东西,“您没有带猎枪来吗?”
“哦,不。我没有打鸟的爱好。”埃德温走到格伦所在的灌木丛后就停下了,格伦转头,几乎能闻到他的长靴上迷人的皮革香气。“事实上,我是来找马的……我最近新养了一只刚成年的小母马,平时总在这儿玩。今天你们来了,我怕他吓到,来把他找回去呢。”
有埃德温这么一打岔,那两人也不再找鸟巢了。其中一人还讨好地说:“既然您的马在这里,那我们上那头猎鸟去。”埃德温笑吟吟地点头,格伦有了主人在旁边撑腰,这会儿可一点都不怕了,在草丛里看着那两人渐渐走远了。
埃德温在格伦身边单膝跪下,他穿着户外背心、领巾、皮革腰带和长靴,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影照在他身上,蹲下来时看在格伦的视角里,简直帅得不真实。“吓到了吗,格伦?”他问。格伦虽然还心有余悸,但他不想让导师为自己操心,连忙摇头。
埃德温看了他几秒,绿色的眼眸似要将他心底的一切情绪看穿。“你不用在我面前强撑,格伦。”他说,低头理着手里长长的缰绳。这话可太过了,格伦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惊得有些手足措,但埃德温似乎习以为常。
“真是的……要是觉醒了异能,以后就不用这么害怕了,是吗?”埃德温理好了缰绳,随口道。
格伦微愧。导师说的没,如果他觉醒了异能,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匹马,如果脖子上再挂着象征家马的铃铛,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猎鸟的客人伤害。他想说点什么表决心,但埃德温已经拿起了口嚼子。“来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像有魔力一样,就连马嚼子按进嘴里的时候,格伦都一点儿没有反抗,任由导师给他戴好口嚼和缰绳,然后像牵着一匹马一样,带着他往城堡走。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格伦才意识到,他刚刚玩耍的位置正靠近城堡的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