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有记忆以来,母亲的模样,始终是一片空白。她究竟长成什麽样子,我一无所知。
可是童年的第一声呼唤,是舅舅在轻声的叫着我的名字。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永远盛着对我的宠Ai。
我用N声喊着:「舅舅我想吃这个~」他总是微笑答应,除了那些被他严格拒绝的垃圾食物,其余的小小心愿,几乎都被满足。
记忆里的家,二楼有一个辽阔的yAn台,旁边就是晒衣服的地方。年纪还小的我,总在夜里门将阖上的时候,溜到那片yAn台。那是可以容得下一辆休旅车的yAn台,在我的世界里,它广阔得像一片私有的天空。
斑驳的蓝sE铁栏杆,油漆剥落,指尖一触,手上便沾满蓝sE的痕迹。
记忆中常能看见舅妈在日光下晾着衣K,也常在傍晚看见彞宪哥哥与我的亲大哥谢忠贤,倚着栏杆cH0U烟聊天。他们的笑声在山里回荡,放肆而无人打扰。
最令我心心念念的,是炎热的夏夜里舅舅总会搬来厚重的床垫,拖到yAn台,铺在满是夜风的地方。
我与哥哥们躺成一排,舅舅会躺在我们中间,仰望着满天星星,跟我们说起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