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爱端着餐盘背身从李择宪房间走出来,上面的粥碗已经空了。她关上门,转身却迎面对上李母的视线,原来她一直在门口等着。
徐稚爱朝她微微点头,“伯母。”
“吃完了?”
“是,可能因为饿太久了,择宪他吃得比较慢,最好还是找医生来看看。”
李夫人目光注意到徐稚爱的脖子上面的齿痕,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待会让人送衣服过来,你在这住一段时间。”
她怕徐稚爱一离开她儿子又不肯吃饭。
但徐稚爱听完仍沉默着。
李母蹙了蹙眉,“我的这个要求让你很为难吗?造成如今这个局面,难道没有你的原因吗?”
没有被她的语气吓到,徐稚爱不急不缓,“伯母,是‘要求’的话我恕做不到,是‘请求’的话我可以考虑。”
她摇了摇头,“我今天过来,只是出于担心择宪,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我没有要求他用这种方式来和您抗争,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您最清楚,您没理由,也不应该怪我。”
徐稚爱停顿了一下,“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管您是怎么看我的,但我内心一直把您当成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发生这些事,该失望的人明明是我才对。”
李母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李择明的出现打破了僵局,他从电梯里出来走到拐角,却见徐稚爱和他母亲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朝李母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徐稚爱身上,“父亲想见你。”
李母僵着脸不说话,徐稚爱不卑不亢地朝她微微颔首,跟着李择明离开了。
李哉民约她见面的地点是李宅其中之一的会客厅,不在这一层。
徐稚爱不紧不慢跟着李择明,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反倒是李择明离开了母亲的视线范围后停顿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脖子上的伤,疼吗?”
李择明刚走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甚至没用心去听她和他母亲刚刚说了什么。
徐稚爱抬手碰了碰,摇摇头,“没关系,只是看着吓人。”
“我让佣人拿医药箱过来,处理一下再去吧。”
徐稚爱没有拒绝,“好,谢谢您。”
两人坐在沙发边,棉签沾了碘伏,徐稚爱把她的头发撇到一旁,露出伤口。清晰的齿痕从底下开始攀附,刚刚头发挡着了一些看着还没那么严重,露出全貌后却很……
李择明定了定心神,低头仔细用碘伏给她消毒。
这是徐稚爱第二次进到李择明卧室,上次来得匆忙,这次才有余力观察他屋内的装潢。一副商业精英的格调,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和杂物,井井有条,干净利落。
空气中残余着玫瑰花香,略过放在床头柜的熏香蜡烛,徐稚爱目光停在书架上的那些书,突然笑了笑。
李择明不知道她在笑什么,顺着目光的方向看过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怎么了?”
“我发现这些书都是按照书名开头的英文字母顺序排放的。”徐稚爱眼里流露出笑意,“我看的一部美剧里,有个杀人犯有强迫症,他也保持这个习惯。”
李择明失笑,把创口贴贴上,“让佣人这样放只是方便我查阅资料,我哪有胆子犯法。”他又把棉签丢掉,“好了。”
徐稚爱抬手摸了摸脖子,“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