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唯秀师兄他,也算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的父亲乃是西景国主,子报父仇,天经地义!”
老者摇摇头,神情复杂:“这话倒也没错!
唯秀也是祖父看着长大的,其天资聪慧,修行天赋极佳,但其心性略显狡诈阴沉,心思更是不定,不仅不是良配,连当良友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即使凝华屡次想提拔他当首座嫡传,都被祖父示意否了。
如你所说,子报父仇确实天经地义,但这并不是他把仇恨发泄到无辜百姓身上的理由。
冤有头,债有主,才是正理。
谁杀的他父亲,他找谁便是。
若是敌不过,我派本也未出世,自有隐秘之地,足可庇护他一直成长,就算报仇不成,也可为刘氏王族留下一丝血脉,继续繁衍下去。
但你看看自他从门中偷跑出去后所做的事情,不是他带着所谓的燕山剑盗到处骚扰百姓,就是又从哪里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凶残无人性不说,且杀的俱是原西景的子民。
此等是非不分的逆徒不知道其作为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若不清除,实在有违祖父心中底线。
文姬,祖父许你来,可不是让你来阻止我清理门户的,你定要清楚这点,不然别怪祖父即刻让你回去,闭门思过。”
见老者神情肃穆,声色俱厉,谢文姬心中虽黯,却不得不连连点头,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道:“我知道了,祖父,孙女绝不会是非不分的!”
老者抚了抚谢文姬的秀发,无奈笑道:“看到刚才那位白马银枪的将军没有?”
谢文姬一怔:“看到了!”
“你觉得他比之唯秀如何?”
谢文姬似是想起了刚才对赵云的惊虹一瞥,脸色微红:“说实话,自是出色一些!”
老者一怔,旋即失笑:“果然,如你这般二九年华,关注点还是在皮囊上。祖父问的是他的修为!”“修为?”
闻言,知道自己会错意的谢文姬,白皙无暇的脸蛋似乎更红了些,略嘟着粉唇道:“他来去匆匆,孙女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呢!”
老者轻笑连连,而后叹道:“就算给你看一百遍,你也看不清楚。因为,就连我堂堂紫阳剑派的炼魄太上谢守君都看不太清楚,遑论是你!”
此言一出,谢文姬顿时小嘴微张,一脸的讶异惊诧之色:“祖父,您闭关已经有两百三十余年,如今已是炼魄四重中境的修为,竟然还看不透他?
这岂不是说,他的修为还在您之上?这怎么可能?”
谢守君摇头轻笑道:“不是!他的修为离炼魄三重境尚有一步之遥,但估计开的七魄数量比祖父还多,至少三四魄以上,且加强的程度都不低。若是祖父与他对上,胜负三七开。
他七,祖父三。”
说出这句话时,就连谢守君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英雄少年”,神情极其复杂。
谢文姬沉默了,她现在十八岁,修为已达凝丹八重境,本以为在这个年龄段能与她比肩的应该极少。
却没料到,甫一出世,便遇到赵云如此堪称变态的人物,让她内心极为挫败,口中亦喃喃道:
“祖父,那位将军,看样子应该才过及冠之年不久吧!”
谢守君微微颔首:“差不多,看骨相,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如此年纪,修为却如此扎实且强横,也不知是出身自哪座名门高宗,当真令人艳羡不已!”
可能是过于感慨,他这一句话说的声音却是不由拔高了些,让前方赶路的行人听到了,顿时大笑出声。
“老人家,看来您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啊!这消息可落后得紧!
刚才赵将军来去太快,我没来得及细看,赵将军可了不得,人称“火凤银枪”赵子龙,虽年纪轻轻,却是统领一方的大将。
一出世,就以堪称烈火凤凰的神威斩杀了百应寺的八大炼魄拳僧之一,神威无敌…
后来更是经历过多战大型战役…...如今已是王城的正四品武卫将军了……”
行人的话语,勾起了祖孙俩的极大兴趣,连忙靠了上去,询问赵云之事。
种种事迹,配合其英俊无邪的外貌,听得谢文姬那颗烂漫的少女心震荡不已。
说完赵云后,那名行人的兴致未减,索性又讲起了其他东华大将的事迹,听得谢守君心神激荡。
许久,方暗自叹道:“凝华啊凝华,看来你若再不顺应时势,改变对东华国的偏颇观念,那老夫说不得只能把你的掌门之位拿下了,以防门派出世后给我紫阳剑派带来灭顶之灾啊!”
风雪悠悠,道路虽远且艰,但有人同行谈天说地,也不失为一桩妙事,连旅途劳顿都似乎随风雪散去了许多。
赵云自是不知道他的出现,引起了一座隐世门派掌舵者的注意。
带着人马一路风驰电掣,及至翌日后的清晨,便到达了平怀县。
原东漓水军,如今的平怀县尉孙宁早就得知了赵云等人要来的消息,早早就在还未完全完工的城门前候着。
见赵云等人风尘仆仆而来,立马阔步迎了上去,抱拳道:
“赵将军,辛苦你们了!”
赵云倏地下马,看着这位原平怀村最后一名村民,如今却已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地方县吏,心中快慰,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不辛苦,倒是你这一脸沧桑的样子,是多久没刮胡子,收拾一下自己了?这仪容可不太行啊!”
孙宁心知这是赵云在关心自己最近的状态,心中感动,转瞬放声一笑:
“将军说的是,我待会儿就去修整下仪容。但将军等日夜赶路,想必已经累了,我先带你们去歇息补给一下!”
“是该休整一下,来,我们边走边说!”
赵云拉着孙宁就往县城里走,一边问道:“县城如今的情况怎样?可有新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