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监狱长凌薇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现在哪里,让我和李念马上过去医院一趟。
我问她去干嘛。
她说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给你安排好了车子,到停车场上车。
说完她挂了电话。
凌薇果然给我们安排好了车子,到了停车场,有个身着警服的女帽子姐姐等着我,她也不跟我们说话,上车后,她开车疾驰往医院。
到了医院后,帽子姐姐带着我去陆春芳逃出去的病房,凌薇等一群人在这里等我们。
这边有监狱的领导副监狱长总监区长还有各种大队长这些,还有不少帽子叔叔,那个凌薇表哥,黑勇黑猫警长也在。
我是第一个发现陆春芳越狱的人,所以他们问我各种问题,问我怎么发现的。
我告诉了他们。
到现在还在查陆春芳怎么从这里逃走的?
这个办事效率也太迟了吧,那陆春芳不是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都经过这么久了,如果坐飞机,都到大洋彼岸那边去了。
黑勇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他沉着声音说道:“你有什么意见,你就直说。”
我看了看凌薇,凌薇示意我说。
我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话,人都逃了那么久了,你们才刚从她逃走的病房开始查,如果犯人坐飞机逃走,现在都到月球半路了。”
副监狱长立即骂我:“说什么话呢,懂得尊重人吗!”
黑勇立即制止副监狱长,对我说道:“你就说我们办事效率慢,太迟了。”
我说道:“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得知囚犯逃走的消息,就马上来这里查了然后追踪囚犯逃走路线什么蛛丝马迹吗。现在才来这里,是不是太晚了些。”
黑勇点头:“很有道理,但我们第一时间也来了,现在来的话,是要了解另外一个情况,你过来。”
黑勇把我拉出去外面,然后让我跟他到走廊的尽头处。
他拿着一根铁棒,问我:“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看了一眼说道:“这不就是陆春芳逃跑病房中那个卫生间窗户他们锯下来的铁条吗?”
他让我仔细看看。
我说这就是啊,难道不是吗。
他问我:“你看这个锯下来的铁条,有多长时间了。”
我仔细看看锯掉的光面,已经有生锈痕迹,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细节,难道说,这个铁条不是刚锯掉的,而是有人早先锯掉了之后,然后陆春芳才住进这个病房的?
黑勇让我看看,这个锯掉的光面锈迹,大概有多久。
我说估计半个月左右。
他说道:“陆春芳上次来住院就是半个月之前,看来半个月之前,她已经在计划逃跑,并且做好了逃跑之前的准备。”
我想了想,说道:“之前她就不愿意回去监狱,然后被押送回去监狱医务室后,让李医生开证明非要让她回来医院这里继续养病,说医院这里舒服,后边李医生不愿意开证明,她就对李医生下毒手,后边回到监狱,手指刚动完手术没几天的情况下又跟之前单挑过的囚犯秦虹宇继续单挑,还用铁棒互殴,然后又又伤到了被送到了这里来,难道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如此这般的话,这陆春芳确实是有几分心机,没有秦虹宇说的如此不堪。
黑勇说道:“目前推测情况是这样,现在我们要搞清楚,锯掉这个窗户的铁条是谁所为?是那个帮她逃走的狱警吗,还是外面接应她的人,还是另有别人。”
我摇头说不知道呢,我以为外面接应她的人锯掉的,但如果是外面接应的人锯掉,也很不容易啊,毕竟是在外墙高空操作。
黑勇说道:“如果在外墙操作,很容易被人发现,用手锯要锯很久,起码几个钟头吧。”
我说要的。
他说道:“你看这是手锯,还是机器锯。”
我说道:“手动锯。”
手磨切割机锯的痕迹很平滑然后锯掉部分比较多,不可能还能平整贴合。
他说道:“他们担心被人发现,所以安排让人偷偷来锯掉,我们派人调取监控,是不是有人进来这里,但是有几天的监控是空白的,有人动手脚了。”
我说道:“就是说有人早就用手锯锯掉了铁条。”
如果用电动手插轮之类的切割机,会冒出大量火花,所以他们选择用手锯。
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一次完美逃脱计划。
黑勇怀疑不光是狱警,还有医生和护士也有可能参与帮助了陆春芳逃脱,所以他现在从这点入手,同时全市范围调取路口监控追踪陆春芳逃跑所乘车的逃跑路线。
黑勇问我,如果用锯刀锯掉这个铁条需要多久,我说如果是专业工具,几个小时全部锯掉这几根,可能都用不到两个钟头,然后用什么一点点胶水之类的粘回去就好了,看也看不出来。
黑勇分析,这个医生派人锯掉了病房铁条,接着在陆春芳再次出来住院的时候,安排陆春芳到这个病房住院,给陆春芳创造了逃跑的条件。
分析结束,黑勇立即去让人去查安排陆春芳住院病房的医生。
很快,一个姓周的男医生被带来小屋问,在高压人为环境的逼问之下,这个周医生当即破防,承认是他帮助了陆春芳逃狱。
他是陆春芳的表弟,陆春芳的父母曾经在他家穷困潦倒供不起他读大学时,给了他借了两万,他一直很记得这个表姐一家,在上次陆春芳出来手术时,就是他给陆春芳动的手术,当时,陆春芳就跟这个表弟聊上了,想让这个表弟帮助自己逃跑,开始他并不愿意,但耐不住陆春芳的软磨硬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各种哭诉指责表弟不懂感恩,接着又甩出五十万的金钱诱或这个表弟,恰好这个表弟最近沉迷网赌欠下百万高利贷,于是,这个表弟就同意了。
赌博着实害人啊,在监狱里,关的好多赌徒,赌博这种害人玩意太毁人了。
接着表弟周医生在陆春芳想尽办法让自己受伤后来这里动完了手术之后,给陆春芳的逃脱提供了巨大的帮助,先前是叫人去锯断病房铁条,陆春芳出来后安排陆春芳到这个病房入住,然后安排外边人半夜爬墙来把人接走,同时去销毁掉视频记录。
作为医院里有名的主治医生,又是个年轻的前途无量的医院领导,他在医院里做这些事有无与伦比的便利性。
一念之差,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周医生说,表姐陆春芳就是自己父母找人来接走的,因为当时陆春芳一家确实很照顾自己一家人,所以周医生父母参与了其中,并且还一直帮助说服周医生帮忙陆春芳出逃。
得知这个重要线索,黑勇带领帽子叔叔们立即奔向周医生一家。
我们也是跟着身后一起去了,至于为什么去的,我开始不知道为什么。
后边凌薇跟我们说,我们是监狱方的人,必须要去,有时候可能会用到我们呢。
没想到后边确实用到了我们。
周医生是寒门子弟,n年医学生熬出头后发达了,就安排父母住进了城里的房子,周医生说可能现在陆春芳就在他父母家中。
直接带着周医生一起冲去了他父母家,一栋三层小楼,周医生给父母买的二手带地皮的三层房子,就在城东区这一片区周遭,大批人马包围了这个片区,然后帽子叔叔们用周医生给的钥匙打开一楼房门后一群人冲了进去。
将这个三层小楼里外翻了个遍,只押着周医生父母出来了,陆春芳不见人影。
周医生父母骂骂咧咧,问帽子叔叔们想干嘛,帽子叔叔问他们陆春芳呢,他们说人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于是,黑勇安排几条线同时走,一个是查监控,一个是让周医生一起做他父母工作,让他父母说出陆春芳下落,一个是设卡严查出城车辆。
已经是深夜两点,当我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才发现,怎么突然就深夜两点了。
一个人神经紧绷忙起来的时候,真的是面前的白天黑夜都看不进眼睛里,也不知道几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口渴,忘记了一切,只会盯着眼前的这件事,脑子里也只有这一件事,处理好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