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也不知道是安慰文鸳,还是安慰他自己。
文鸳哼哼地答应了,将梳子塞进他的手里,娇蛮地要他给自己梳头。
福临笑着答应了,他还没做过这样细致的活儿,握着她的头发,还怕把她扯疼,所以动作格外轻柔。
冰凉柔顺的发丝散发着轻清的幽香,他低头轻轻嗅了嗅,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缱绻温柔之感。他还不懂这是什么,只是盼着能这样多和她待久一会儿。
文鸳嫌弃他动作太轻太慢,将头发夺回来,哼道:“不要你了,让景泰给我梳。”
福临只好站到旁边,看景泰有条不紊地将她的头发梳起来,簪上各种珠花首饰,在她的巧手之下,华丽繁复的头饰合适又妥帖地错落在文鸳的旗头上。
文鸳满意地对着镜子照了照,随手就将桌上摆着的簪子赏给了她。“拿去玩吧。”
景泰收下簪子,笑吟吟地福身,“谢娘娘赏。”
虽然福临下诏要臣民为多尔衮服丧,但是文鸳在他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桃红柳绿,他也视若无睹。
文鸳在宫里又不出去,只有他能够看得见,不怕别人看了非议。多尔衮是她的仇人,让她服丧他也不愿。难道在自己宫里还不能自主吗?
福临这时候才过来,起身陪她去用午膳。
三日之后,多尔衮的丧礼结束,福临就下诏说多尔衮扶立朕躬,又有平定中原、千古无二的至德丰功,应当与皇上的丧仪下葬,全国臣民为他举哀,二十七日内不得杀生屠宰。过几日又将他追封为义皇帝,上庙号为成宗。
但这时候他已经让人去王府收了多尔衮作为摄政王的信符,藏到了内库之中。以后再也不会有摄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