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问题问的……
让我怎么答？
“我能一个都不选吗？”
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在我问出这句话后齐齐摇了头。
“我们怕你再做出自毁的举动，而旁边没人制止。”
其实我能保证自己不再出现这样的自毁行为的，可他们一脸坚决的样子肯定不会信我的一面之词。
“那我选霍仔。”
扫了一眼，最后我抬手将手指指向了樊凌霍。
他是我的贴身保镖，最主要是他跟我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于情于理选他都是最把稳的也不会引发任何矛盾争端。
“他不行，这小子睡着了简直雷打不动。”疯狗驳回了我。
可我瞧霍仔“唰”的看向疯狗时露出的愕然，以及重新面对我时辜委屈欲言又止的神情，挺像只小狗崽受了大狗子欺负，跑到主人面前求安慰的样子，我觉得事实可能与疯狗所说截然不符。
但疯狗快速的反驳，以及其余人这时候突然战线一致的点头，也表现出他们的态度。
要知道，疯狗以外的其余人对樊凌霍就不说了解了，我要没出事，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他们哪里清楚樊凌霍的能力？
意思很明显，他们就是想要我在有情感纠葛的五个男人里选。我要继续选霍仔，可能就让霍仔成了这些男人眼里碍事的存在，为他吸引了不必要的仇恨值了。
至于疯狗为什么起手先把霍仔排除在外，也许是要保霍仔一手？不让霍仔因为我的决定，参与到这些男人因情感问题而产生的明争暗斗之中。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想要成为那个能留下来的人，所以先手掰掉我的安全选项。
私心里觉得第二种可能最大。
疯狗那双看向我的深窝眼那样炽热情深，几乎是在强烈的渴求我选他。
其余人也都留意到疯狗和我之间的眼神交流，在我张嘴几乎要说出疯狗的名字时，毒枭忽然捏了下我的手心，让我没说出口的话被迫咽了回去。
他看我视线瞟向他，脸上立马挂起温柔的笑容：“让我留下来吧冬冬，既然明天就要为计划奔波不能时刻再见到你了，那就让我和你再呆一晚吧。”
“不行。”我拒绝的毫不犹豫，“别忘了出事之前我们在干什么，你能忍得住不吵我吗？”
毒枭脸色一正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可以的，因为自身原因我有时候是挺不当人，但也没这么禽兽。”
我翻了个白眼：“不行，我不信你。”
毒枭急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他对面的杜三先抢过话头去。
“让我留下来吧小冬，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守着你。”
杜三抬起扣在他指间属于我的手往脸上蹭了蹭，一双月牙儿眼拢了一汪春水那般软和。
“你也不行。”我平淡的说，“你是可以什么都不做，可你绝对会盯我一晚上，我不想被你搅乱睡眠。”
“我可以不看你的，我会背对着你睡，不会打扰你。”杜三急忙道。
我叹了口气：“你真的能睡得着吗？”
在我死而复生又紧接着出了这种事的现在？
这句话我没问出口，只是说：“我睡得浅，你一动我就会醒的。”
杜三的嘴唇嚅了嚅，被我点破他焦虑的现状，男人俊秀的眉眼间神色幽幽，也像被我拒绝的毒枭一样露出几丝急切来，眼中波光闪动显然在想着借口来说动我。
“还是我来吧，我跟小老大读书时候就认识了，比较有默契，而且他之前半个月都在我这，我照顾他也比较习惯。”刚子眼瞅着我一下驳倒两个人出局，当即便沉静出声。
我看了他一眼。
刚子的话也可以，他没有经历过我的死亡，虽然曾经在人海茫茫中寻找我而毫希望，但是总比直接得知喜欢之人的死讯要好很多。他不会像毒枭和杜三那样极端，所以不会有其他举动也不会把我盯的喘不过气。单纯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呆在一个空间的话，我是完全没问题的。
毒枭和杜三经历过我的死亡后，对我属于极端没有安全感了。所以一个用身体和我抵死缠绵，通过频繁而亲密到负距离的接触，在泥泞淫秽的体液互换和极致濒死的快感中麻痹自己。一个则仿佛如影随形的幽灵，恨不得成为我的影子，紧紧的盯住我抓住我，不能容忍我的离开，也希望我离不开他，他的病态始终都让我感到不适。
见我没出声拒绝，刚子立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
他那副自得的样子像是展开双臂要将眼前胜利果实笑纳到怀中的狡诈之徒，让在我这遭受了挫败的毒枭和杜三对他露出愤怒和毫不掩饰杀意的嫉恨眼神。
刚子自然是不惧的，还冲他两挑衅的挑起嘴不耐的甩了个白眼，可他正要拥抱胜利果实的双手还是被人抓住再动不了分毫。
“我和小冬有着长达八年的网聊，虽然顾忌着他的安危所以那时候迟迟没有线下见过面，可我们之间的默契比你更强，我也比你更了解他。”疯狗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八年的份量，即便只是网友，也远远超过在场所有人了。
毒枭倏地看向我：“你当初不是在我走了之后才跟何青山网聊上的吗？”
我没急着回答，定定的望着疯狗，从他那双深邃的深窝眼中只看到浓烈明艳的情感在杂糅交织。
他说的八年是我们从认识开始到现在的八年。
彼时我17岁，我哥和他还没有去贩毒集团当卧底。两个人都是年轻的警界精英，他人交口称赞的青年才俊，我恍惚当年的自己对能与大哥比肩的疯狗也是有着十足憧憬的。
他强壮、聪明又英俊。
听他经常讲述与狡猾奸诈又狠毒如蛇的毒贩周旋，斗智斗勇，好像什么困难到了他手里都能轻易被解决，那时神采奕奕的他在我心里好比007的詹姆斯邦德。
我想没有哪个男孩不曾梦想有那么一刻自己能成为这样一位特工，时刻游走在危险中与死神共舞，通过敏捷的身手和卓越的头脑一次次化险为夷，赢得美丽女郎的垂青，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可我的憧憬和景仰却毁在了那间面积并不宽阔的厕所里。
当年疯狗对我所做的事情，清晰而残忍的让我意识到，我以为该仰望的人也不过是条容易被私欲所支配，会跪在地上毫尊严的舔舐着鸡巴的狗。
父亲的牺牲让我失去少年人的天真，疯狗那件事让我再没做过英雄梦。
你不得不感叹有时候成长就是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一场幻梦的破灭，我甚至法将所有的罪责都归结到疯狗的身上，去恨他。因为这场误的起因就是我主观的往他身上投射寄托了太多美好的幻想，所以当这一切像块坠地的玻璃一样破裂四散的时候，我也理当承受所有后果。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苦果自尝。
“冬冬？”
毒枭的声音拉回了我在听到疯狗的话后不由自主漫上来的一些回忆，我看向周围，除了疯狗，面上都或多或少带着探究神色的男人们，就连樊凌霍面上都带着打听八卦般的好奇。
我看着毒枭平静的说：“当时我们很熟吗？我们都没有确定关系，凭什么要把我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呢？现在我又是你的情人，你不问，我也不会犯傻自曝这些给你添堵，让我和何青山的处境变得不好受。”
毒枭在听到我一开始的两句反问的时候面上是霎时冒出了怒意的，我亲口坐实了对他的不坦白，在两人关系已经如此亲密，床都不知道上过多少次的现在，他会被我的表现所激怒也正常。可紧接着我在这些人面前毫不避讳，公然说出“情人”的身份又让他怔了一怔，毒枭面上的所有愤怒霎时都如潮水般褪去了。扫了眼周围的男人对他投注而来的嫉妒视线，毒枭甚至能亮起一个痞笑来回敬。
他笑着说：“理解理解，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那些都不重要。”
他在“我的人”这三个字上咬的特别重，有种炫耀的口吻，轻而易举吸引了在场所有跟我厮混过，却连个名分都没有的男人们的嫉恨。
我翻了个白眼，之前都白给他清仇恨值了，爱咋咋吧，累了。反正有计划要开展的情况下，顾忌着我的病情和心情，这些男人都聪明懂得分寸，肯定不会下死手就是了。
眼神又瞟向扔了个深水炸弹就沉静坐在一旁望着我的疯狗，我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为了留下来陪护，不惜爆了这个年份，在我看来他多少有些玩火。一旦超过毒枭的容忍范围，他是会有危险的。这人就是吃准了我为了保他这个王牌卧底，会出来平息风波。同时这个八年的份量也让其余人在他面前，自觉竞争力小了一大截。
其实就是个陪护的事，大家两张床一个房间睡一晚，整的跟宅斗宫斗似的不省心，哎，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