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
“有点伤心呢。”
“……”
傅邪站起身,走到门口,温柔地托住青年那正慢慢下沉的身体,“嘛,既然如此。”
“那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呢。”
低沉的嗓音浸着悠悠醉意,轻飘飘地落进弥漫着死寂的空气里。
“疯子……”
这是迟俞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不想松开你啊。”
“不想放你走。”傅邪将陷入昏迷的青年抱在怀里,抬手拈起他几丝柔软的发,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黑暗中,他将迟俞抱回床上,点起床沿烛台上的蜡雕。
赤色的烛光小幅度地左右晃着,衬得青年的皮肤宛若上好的羊脂玉般白皙细腻。
而投在墙上的光影,则是声地被男人眼底的暗潮尽数吸取,化为一摊沉寂的死水。
他深色的眸中映着的星点攒动的火光,在一刻不停地灼蚀着心魄,双手上是一片不堪的温热。
修长的手指上有鲜血自指尖滴答滑落,染着从窗缝挤进的细细的风。
“你的所有都属于我呢。”
“论是身体还是感情。”
如傅邪所料,迟俞昏迷了整整九天。
于是他安静地等待着第十天的来临。
那一天下起了雨。
从初旭一直绵延至今。
放眼窗外,一片葱翠碧色里仍在淅沥不止。
不远处是一座覆着扶疏枝叶的假山,大理石岩缝中涌出一股清澈的泉流,伴着细细密密的雨声叮当作响。
岩石的幽暗深邃处,点缀着几朵甜蜜的浅色玫瑰,细雨沿着精致的纹理拂去偶然驻足于此的尘埃,为它们的娇艳披上一层令人迷醉的朦胧感。
刹那间,一种曼妙的欢愉充溢着傅邪的眼眸。他半躺在窗边的藤椅上,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