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主动的感觉又羞耻又新奇。
如果想要反抗，赤井可以轻易地用一只手控制柚木晃生的所有动作。但他这会儿只是纵容地放任柚木用手软绵绵地推着他，把他姑且算是“按”在墙上那样，主动地坐上来。
身高的原因，他配合地略略弯曲膝盖方便柚木动作，而柚木晃生咬着嘴唇，扶住赤井的肩膀，用两条有些酸软的腿支撑着自己，把未能吞进身体内的阴茎慢慢地、整根地容纳进来。
这对他来说不是太容易，角度也法调整好。侵犯进身体的东西胡乱戳刺到了奇怪的角度，柚木忍不住发出低软的喘息声。
——但是，还是想努力一下。
因为之前短暂地空置而收紧少许的肠穴被重新破开，里面的精液还残留着一点，柚木动作生疏地一点点往下沉着身体，等最后终于把赤井的阴茎完全填充进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又出了一点汗。
淋浴间的水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赤井的两只手扶在他的腰间，但没有做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待他继续下去。
柚木晃生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
他的身体已经很习惯被进入了，这样的深度和长度也没有带来不适的感觉。
停顿了片刻后，他扶住赤井秀一的肩膀，努力地伸直两条腿，让自己的身体脱离了一点那根高高翘起的性器，然后再度坐下去。
——好奇怪。
这样由自己掌控的……
就像是、每一次被顶弄过去的位置、深凿进去的节奏都由他来决定，想要让那根能带来欢愉的东西到达什么地方、触碰到什么位置都可以合乎他的心意。
但实际的尝试又没有那么容易。他像是笨拙生疏的新手，不得不紧急翻看一些由场景卡赋予的记忆。
……这么说来，“笼中鸟”的时候，那个“柚木晃生”，好像是已经被调教到了完全能自主地调整出合适的姿势来的程度。
他的眼神空茫了一瞬，然而下一秒，尝试回忆的行为被打断了。
“别去想那些场景卡给你的虚拟记忆。”赤井轻易地从他眼珠转动的方向上确认了他的心思，“那些都不是真实的——你刚刚在试图回忆什么？”
柚木又喘息了一声。
他坐下去一点，感觉两条腿颤抖得几乎快要支撑不住身体：“是、啊——‘笼中鸟’……那张卡，教会了我很多——”
赤井秀一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是你自己说让我不要喜欢‘梦境里的柚木晃生’的吗？那就不要去尝试模仿别人。”他说，“哪怕在这方面不熟练也没有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我喜欢的是眼前的你，而不是别的什么。”
柚木的脸泛红。
“但我想让秀一舒服。”他小声回答，“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取悦到你，那个‘柚木晃生’在这方面很熟练。”
赤井的手在他脸颊上摩挲了两下，然后把他拉近，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啄吻。
“你在尝试主动这个事实就已经取悦到我了；你愿意让我做到的程度也取悦到我了——或者、简单一点的说法——你是我认识的这个柚木晃生——这就足够了。”
他的两只手向下滑，绕过柚木的两条腿，从腿根处把他托起来一点。
柚木猝不及防又被抱起来。
他“呜啊”了一声，感觉身体内的性器又被进入到了奇怪的深度。
然后，他的恋人抱着他，就这样赤着脚，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水渍，带着他离开了浴室。
卧室里的窗帘已经是垂下来的状态，床单看起来干净整洁，空调正在往外吹着热风。
柚木身上还残留着水渍，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环在赤井肩膀上的手臂：“……突然出来、啊——这样，又很冷——”
“毕竟你已经买了落地镜，不使用起来就太可惜了。”赤井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把柚木半放下来，也不把插在对方身体里的阴茎拔出来，就这样下体相连地把恋人往衣柜边巨大的落地镜边上推。
这样的动作对柚木来说实在太刺激了。
身体里的性器时不时变换角度，又因为位置移动、高度的变动而时不时进出、或者骤然贴紧某个方位，他被巨大而混乱的快感所包围，整个人晕头转向，在手臂侧面贴到冰凉的镜面时才骤然清醒过来。
“等——”
只脱口而出了一个单音节，赤井就顺势把他的一条腿撩起来，又低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看，晃生，镜子里的你自己。”
下意识的，柚木转头看向那面落地镜。
是他自己购买的款式，边上是白色的塑料框，镜面很干净，清晰地映照出昏暗的室内的一切景象。
……包括半个人贴在镜子上的自己。
他赤身裸体的侧身的样子、脸上的泪水和口水糊成一团，锁骨处有一排被吮吸出来的红色印记，两边的胸口微微隆起一点弧度，上面全是乱七八糟地被揉捏过的痕迹。
皮肤上还带着一点残留的水迹，有一颗水珠因为他低头的动作从他的头发上滑落，摔到他的小腹上，然后顺着向下流淌——
然后柚木看到了自己下半身的样子。
半映照在镜子里的是被手指捏住一团的臀肉，腿根之间，被性器撑圆的穴口紧紧地锢在赤井的阴茎周围。
那根东西粗得要命，颜色也比周围的皮肤要深一些，就这样在他的身体里一进一出，间或从缝隙里挤出来一点白色的泡沫。
……是，那些赤井射进去的精液吧。
赤井亲昵地从正面拥抱着他。柚木的一条腿被他架在臂弯上，另一条腿艰难地支撑着身体，更多的重量依靠在恋人的手臂上。
“很漂亮。”那个低哑的、带着浓重情欲的声音这样说，“我更早之前就希望晃生自己能看到这样的你自己……”
而柚木目不转睛地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他熟悉的、又陌生的面容。
是他自己的脸。但不是平淡而冷漠的，而是满溢着春情和诱惑的、近乎渴望的神情。
“……秀一喜欢这样的我。”他喃喃道。
“确切地说。”赤井按住他的腰，有力地一下一下地往内里肏弄，“你所有的样子我都很喜欢，但这样的表情是因为我而出现的——对我来说，这个时候的你格外有吸引力。”
柚木晃生因为他的动作而控制不住地颤抖。
粗长硬挺的阴茎在身体内侧深深浅浅地抽插着。湿润的腔肉沾染着先前射进去的精液，热情地迎合着外来的侵犯者。性器的周围一圈被妥帖地包裹住，像是量身定做的肉套子那样紧紧地锢住那根东西。
……肉棒抽离的时候，因为身体绞得太紧，柚木几乎有一种肠穴内的腔肉要被拖拽着翻涌出去的觉。他靠在赤井的怀里簌簌发抖，听着恋人以沉稳深情的语调叙述的赞美。
“……咬得很紧啊。看镜子里面，用手指摸索几乎是一点都插不进去的程度了。”
“之前不是学过怎么取悦自己的胸口吗？再试试……对，这样做就很好。”
“很漂亮。这样身体上全部是我的痕迹的样子……别看我这样，我姑且也是有占有欲的啊。”
大脑昏昏沉沉。肢体犹如本能一样为了恋人的称赞而乖顺地服从了指令。柚木有些神思涣散地看着镜子，看着自己抬起手揉捏胸口，看着深色的性器在自己的腿间一进一出——
被再次内射的时候他几乎陷入了法立刻停下来的痉挛状态。肠道被过度的摩擦灼热了，而微凉的精液浇在已经有些红肿的敏感的腔肉上，带来连续不断的过电的刺激。
“呃啊啊——”
而甚至在这个时候，赤井依旧推起他的下巴，让他透过自己控制不住的泪水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身体交合的位置隐没着一片泥泞。有粘稠的白色液体顺着大腿色情而淫靡地滴落。柚木像是恐惧一样地攀住赤井，用力地环住他的肩膀。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最后支撑着地面的脚尖也悬空了。整个人的重量全然压迫在插着性器的后穴上，以至于内里被进到可怕的深度。
……好多。
他有些恍惚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明明依旧平坦的位置，他却端联想起场景卡中被倒流的精液撑到这里微微鼓掌起来的自己。
——正常的情况下，射进来的大部分东西……都会因为重力或者、之后的性事而被带离出去。
残留在身体里的，原本就应该只是少量……当时的场景卡中，他真的是经历了很多很多。
赤井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
“在想什么？”
“在想……说好要夹紧，好像第二次也、都让它们流出去了。”
“毕竟是这样的姿势啊。”赤井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过，晃生居然这样期待被我……肏到那种程度吗？”
柚木侧过脸，咬住他的手指，软软地磨了一下牙齿。
“……秀一明明知道我的心思……”他含糊地抱怨，“总还喜欢这样逗我。”
“因为很可爱。”赤井轻松地说，“想要看到恋人更可爱的模样，不是非常正常的欲求吗？”
柚木侧过脸。
心跳还是非常剧烈，哪怕能姑且正常地对话，他的身体也尚且沉浸在为褪去的、快感的余韵中。
身体贴合的位置带来又一阵酥麻的燥热感，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腿，然后意识到自己正整个人缠在赤井的身上。
“……嗯，是——”他听到自己轻声地这样回答，“所以——秀一，让我……露出你更喜欢的样子吧。我……也想做到那样的程度。”
——刚好，明天早晨对应的场景卡要求他身上留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