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狼狈。
刚刚叫人扑倒在地上,手心在青石路上磨出了血,谢槐站在我面前不动声色的垂眸看一眼:“要在这里站到天亮吗?”
摇头,我不看他,他在前面走我就犹如丧家犬似的跟在他后面。
就是吓坏了那群番役,互相看看,跪下来向我求饶。
他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但和谢槐有关系的女人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了,猪脑子也想明白了。
谢槐没怪罪他们,此事怪我,他也不是胡乱杀人的,动不动就要这个那个过来偿命。
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
来的时候没觉得这条路有多长,如今我跟在他身后好像怎么也走不完似的,几次越过他张望都发现还剩一段距离。
我知道这事儿轻易过不去,他总得知道我半夜三更出来乱跑什么吧,没曾想他突然开口说:“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的…”
话到这里就不肯继续了,我到底是他的谁似乎他也难以启齿。
深吸一口气,这一次谢槐换了个话题继续讲:“半夜出来做什么?”
“闲逛。”几乎是脱口而出,这话说出口后我自己都惊一下,我怎么对他撒谎。
但这样做并没有,他逼我和二少爷恩断义绝,因此很多事情都不能叫他知道。
我愧,在他转过头时十分坦然的和他对视。
面色凝重,说话时眉毛轻轻拧起:“再问你一次,半夜出来做什么?”
好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总不能去把严雨时的眼睛也给挖出来吧,实话实说,我说我是去找严雨时的。
“找他?他给你下迷魂汤了?让你半夜三更在东厂里乱跑?”似乎气愤,谢槐说这话时明里暗里讽刺我愚蠢:“东厂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我的确冲动了,这些日子我都在那院子里不曾出来过,谢槐人虽然不在,但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我在那里的日子安稳平静,没想过外面的世界如此危机重重。
他骂我的话我都受下了,并且诚恳讲道:“谢谢你救我。”
这突然来的一句话叫他愕了半晌,谢槐好久都没言语,明明刚刚还横眉怒目、阴阳怪气的呢,突然就变哑巴了。
就这样不说话,一直一直的往前走,都到了院门口了才听他继续问:“半夜去找严雨时做什么?”
!
这半夜三更的!
他不会以为我和严雨时偷情吧!
我把眼睛瞪的老大,明明是我离谱,但我却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他:“我和严雨时是清白的!”
…
“噗。”
他没忍住,笑出声了。
还真是开怀,难得看他这样,谢槐面容硬朗,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的绷着脸,人也不如严雨时那样伶牙俐齿,因此极不好接近。
好像他伤好之后,我和他之间就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