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的心脏没有停止跳动,却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在袁憬俞摸着他的脸,告诉他必须要离开的那一天。
他像一只蜈蚣,死在了蜕皮过程中,死在了准备重获新生的日子里。
这样一来,他甚至有点恨袁憬俞,不明白袁憬俞当初为什么要留下他?
把他当成消遣?或者玩物?
李善神色阴翳,猛灌了一口酒,手指收紧捏扁瓶身。
他发过誓会永远听袁憬俞的话,他没有能给的东西,金钱,地位、权势这些他没有。
李善只能给袁憬俞一个誓言,忠诚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袁憬俞接纳了,但又反悔了。
李善看着远处的海浪,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这不是最让他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袁憬俞之所以做这一切,全然是为了挽回另一个男人。
他不会善罢甘休。
—
郊区外,一辆黑车驶入。
李海粼叼着一根烟从车上下来,仓库外头蹲着几个二流子,看见他立马叫了几声大哥。
“嗯,人在哪?”他问。
狗腿们立刻去开锁,这地方偏僻,平时也不会用来存货物,倒是个藏人的好处去。
推开大门往里走,最深处有一张座椅,上面绑着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半死不活。
李海粼认出了这张脸,当初背后看了他一刀,害他在医院蹲了几天的罪魁祸首。
“他妈的,老子看你这回怎么跑。”李海粼上前踹了他一脚,“死了没?”
男人没应,大概是昏厥了。
“你们玩这么狠做什么?”李海粼斜了一眼旁边的几人,口中的烟泄出,横出一段烟灰,“想办法弄醒。”
狗腿嘿嘿一笑,“大哥冤枉,哥几个也就打了他一顿出气,绝对没有致命伤,死不了。”说着,他身后另外几个狗腿提来几桶水。
几桶冷水泼下去,男人被呛醒了。他看着视野中出现的人,牙关战栗,惊惧得说不出话。
李海粼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走过去将嘴里的烟取下,丢垃圾一样塞进男人口腔中。烟头没有熄灭,火星子烧着男人的舌根,激得他发疯一样扭动起来。
“砍了老子一刀,喂你吃点儿好的。”李海粼笑了一声,抬脚踩到男人胯间,恶狠狠地磨了两下。
……
李行从浴室出来,正好看见被子在轻晃。他走到床边一只手摸到被子里,把人提出来。
袁憬俞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李行,伸手遮挡住下体。
“夫人在做什么?醒了怎么不叫我?”李行问。
“嗯……我有点不舒服。”袁憬俞瓮声瓮气地说,挪了挪屁股。他枕在男人颈间,有些黏人地蹭了两下,像是在索求什么。
李行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没有接话。可是袁憬俞越来越焦躁了,甚至拧了他手臂一下。
“快、快点,你明明知道的。”
“是,夫人。”李行亲了亲他的脸颊,进到浴室里关上门,将他放到地上站到自己身前,一只手箍着他的腰。
李行给袁憬俞脱掉裤子,一只手握住他的阴茎。大概是自己躲在被子里揉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完全勃起了,茎头湿漉漉的发烫。
袁憬俞对于性欲的需求很强烈,他在丈夫死后守了几年寡,这种欲求不满的感受像是在身体里扎根了。
起初他和李行做爱还会内疚和愧疚,经常是在床上哭着喊老公对不起,不过这些习惯都被李行给养没了。
李行不允许袁憬俞的逼里塞着他的精液,嘴上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所有人对他的占有欲都很强烈。
“嗯、嗯呜……”袁憬俞眯着眼睛,舒服得直发抖,两条腿都要抻不直了。
没几分钟他就想射精了,小腹挺了几下,不自觉地去躲男人的掌心。
“呜、要射,要射了……”
李行忽然松开手,掐着他的下巴亲了一下,然后抱起来放到马桶盖上坐着。
袁憬俞满脸潮红,阴茎翘得高高的,将睡衣都顶起来一些。
“你干什么,我还没有射出来……”他有点生气了,大腿夹紧想自己去摸,但又被李行摁住了手腕。
李行安抚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跪到地上,脸上的眼镜都还没摘,张嘴含住了那根阴茎。
袁憬俞一下子弹起来,小腹一挺就射了,他两只手揪住李行的头发,全身抑制不住地哭抖起来。
“不要吸,啊……”袁憬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轻轻地喘气,一副累坏了的样子。其实是舒服的,舒服得他提不起力气来了。
李行吞掉精液,咬了一口他的大腿。
“你干什么。”袁憬俞恼火地踢了他一下,“不要留印子,小海今晚在家。”
李行眉头皱了皱,表情不悦,“我会看好您,夫人。”意思是,李海粼不会有机会操你。
“你一个下人说话又不算。”袁憬俞笑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李行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李行亲着他的手指,被摸得眼神都有些迷离了,“夫人……”他喜欢袁憬俞这样好说话的时候,可爱得让人想发疯操他一顿。
两人黏糊完下楼,姜易理坐在大厅里,他手里攥着一把鱼食,往地砖下嵌着用来养鱼的小溪里扔。
“夫人,我去给您准备早饭。”李行说,将袁憬俞放到沙发上,转身去了厨房。
以前他都是坐在沙发上看一会儿书,或者看一会儿美剧,不过今天大厅里多了一个人。
袁憬俞差点忘记继子回家了,不过他也不自责,毕竟七年没见,他和姜易理实际上没什么感情,现在只算一个有名义关系的半个陌生人。
姜易理坐在沙发上,看到他立刻叫了一声妈咪,只不过表情很糟,眼下有青黑,大概是昨晚的睡眠不太充足,有些颓丧。
“易理。”袁憬俞坐到他身边,贴心地询问,“你醒的好早,再去睡一会儿倒倒时差吧?”
姜易理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嘴唇抿了抿,“妈咪,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