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想接就接好了,有什么关系?你这样每天说教孩子,只会让孩子心理早熟,失去很多乐趣。”孟景湛看不过去,终于为等等说了话。
“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好好教育他,如果你口中的乐趣就是做出一系列不礼貌行为,那我还真是不放心每周把孩子交给你三天。”纪静兰头也不抬地说。
孟景湛辩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女人,只能交叠着双手坐在那里,看着纪静兰拿过小布丁,用勺子挖了,一块一块地喂着等等。
“孟景湛,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纪静兰忽然开了口,“你之前爱伍思月爱得死去活来,我成全你们之后,你又要来招惹我,现在还要把等等接过去,女人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难道就因为伍思月此生再也不能生育,他就要抓紧这个孩子死不放手?他当真一点都不在意伍思月的想法吗?
孟景湛听出纪静兰话里森凉的讥讽,冷着脸说:“我做事我心里自然有数,你只管照顾好等等就行。”
“我只希望等等不受委屈,不瞒你说,等等在你家的每一分钟,我都放心不下。”纪静兰坦诚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她太清楚,伍思月那个表面温柔至极的女人,内里是多么地不堪。三年前,她宁愿牺牲掉自己的孩子,也要让孟景湛误会她,厌恶她,顺带也博取了孟景湛的同情。
她心狠到让她战栗。
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才是最可怕的。
孟景湛听后,沉默了良久。心像是被最尖细的针扎透,泛着不致命,却足够折磨人的绵长疼痛。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他会保护好他们的孩子。讥嘲、冷漠,这是她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最多的样子。如同三年前他们还没离婚时,他带给她的一样。
没有希望的爱,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他忽然理解了她那时的感觉,可一切都好像太迟。可笑的是,在此之前,他竟幼稚地以为,她还爱他。
“纪静兰。”孟景湛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整个人都疲惫下来,“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看待我,看待我的家人,但是我可以像你保证的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等等,他是我的儿子,我会尽到所有父亲应尽的责任。”
最后一口小布丁已经吃完,等等的大眼睛在纪静兰的脸上偷瞄,观察着她的表情。
“希望你说到做到。”纪静兰用纸巾给等等抹了嘴,说。
在同意每周将等等送去孟景湛那里三天之前,纪静兰其实想了很多。
从那天和孟景湛在医院的争执过后,当天晚上,她查阅了无数离婚后生子的抚养权问题,等等是她独自带到三岁,年纪又小离不开母亲,如果一旦真的和孟家打起了夺子官司,这些都将是对她来说有利的证据。
所以,她根本不怕孟家用什么手段来争孩子,她只是觉得,等等需要一份父爱。